陌小满

如果魏无羡提前拿到香炉会怎么样（三十二）

【重发一下这一章，后半部分做了一些改动】

偏原著向+部分剧版剧情+放飞

好久没说那句话了：即使拿到香炉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，不该发生的也会发生，该虐依然会很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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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迷迷糊糊之中，似乎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叹息。

他的神志就像在那空中虚无的云朵，晃悠飘荡了好久，最终随着这一声的叹息，化实成雨，落回心田。

他缓缓睁开双眼，目光由模糊到清明，渐渐看清楚了坐在自己床边、发出那声叹息的人。

“泽芜君……？”

正是蓝忘机的兄长，姑苏蓝氏如今的家主蓝曦臣。

“魏公子，你醒了。”

蓝曦臣见他清醒，便冲他点了点头，又扯着嘴角略显勉强地笑了一下。

魏无羡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，浑身酸软、四肢僵硬，似乎是躺了许久。

蓝曦臣扶他坐起身靠在床头，又抬手略微在他额头上轻触一下，眉间总算舒展开来些，道：“热度总算是退下去了。”

“我……这是……？”

魏无羡恍然地环顾四周，觉得这环境十足的陌生，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，倒是令人安心。

蓝曦臣又是微微一笑，面上的神情也不再似先前那般紧绷。他招来一个门生，吩咐了几句，待那门生得令退下，才又回头对魏无羡道：“魏公子寒气入体，得了风寒。如今既然已清醒，应是没有大碍了。我已吩咐人去备些清粥饮食，你昏迷这么些天，想来腹中也空了。”

“我……我昏迷了很久吗？”魏无羡仍是有些怔愣。

蓝曦臣答道：“从我们把你接回云深不知处，到今日已有五天了。”

“这里是云深不知处？”

魏无羡有些惊讶地再次环顾四周一圈，见这房间虽然格局简陋，也并无家徽装饰，但室内物品摆放倒确实像是云深不知处的风格。

“这个蓝湛……还真是不死心的把我弄来了……”

魏无羡微微叹了口气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那日在乱葬岗中，蓝忘机重伤昏迷之前还惦记着要把他带回来。魏无羡当时虽嘴上同意了，但其实是掺杂着一些安抚他的成分的，在他内心之中却是并不想来的。

不只是因为他还有复仇大事要做，也并不是因为担心真的被他们姑苏蓝氏当成邪魔外道关起来。

而是，即使来了……又能怎么样呢？

蓝曦臣见魏无羡满面无奈地叹气，心中也知晓其中原因。他不好直接道破，只能劝慰道：“魏公子，既来之则安之，不如你就先在这里住下，安心静养几日，也不枉费忘机的一片心意。”

“心意……”

魏无羡想起来在乱葬岗中蓝忘机不顾自身安危护住他的样子，又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隐约听到的那首曲子，还有蓝忘机嘴角的那一抹血迹。

想到这里，他只觉得胸中烦闷，便问蓝曦臣道：“泽芜君，蓝湛他人呢？他的伤势如何了？”

蓝曦臣如实答道：“他伤势已无大碍，前日下山去了彩衣镇，去见那温逐流。”

“温逐流？！”

魏无羡心里一惊，脱口便道：“你怎么让他独自去见温逐流？”

“有何不妥？”蓝曦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大大的不妥！”魏无羡焦急回道。

那温逐流是什么人，一双手能化去别人体内金丹，蓝忘机独自面对他，万一应付不来，被他……

魏无羡想都不敢想那后果。他脸色煞白，被惊出来一身冷汗，慌乱中便要掀被起身。

“不行不行，我得去救他……那个温逐流深不可测，蓝湛在他手里万一……万一……”

“魏公子！”蓝曦臣这才明白过来魏无羡因何如此慌张，连忙按住他安抚道：“魏公子莫慌。那温逐流已被我们擒押起来，如今也仅是一息尚存。他双手双脚都被你挑去了筋脉，再也无法做什么了。”

“……？”魏无羡一呆，茫然道：“他被我挑去了手脚筋脉？”

“是。”蓝曦臣点点头，道：“我们赶到那个荒村时，温晁已经惨死，温逐流也是强弩之末，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了。”

“我……不记得了……”

对于蓝曦臣口中所说之事，魏无羡一点印象也没有。他不记得温晁是如何死的，更没有关于温逐流的一点记忆。

他只记得自己在那荒村中发现了许多村民尸首，便怒急攻心，失去了神志。

“泽芜君，我是不是……失控了？”魏无羡惶惶然地问道。

蓝曦臣见他如此问，却终是心有不忍，只叹息一声道：“魏公子既已不记得，那便不要再去回想了。”

“蓝湛身上的伤……是不是也与我有关？”魏无羡想起来自己那短暂清明的片刻中，口鼻里尽两人身上弥漫的血腥之气。

蓝曦臣见他追问，凝眉思索了一阵，最终才点头道了一声“是”。

魏无羡心中立刻乱成一团。

他想起那日在莲花坞中，自己所说的“失控都是拜你所赐”的话，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巴掌。

明明承诺过绝对不会失控，可如今不仅当着他的面失控发狂，甚至还伤了他……

蓝曦臣沉声道：“魏公子，我看你神色，想来也是十分在意忘机的。既如此，那我便再多劝你两句话。”

魏无羡心乱如麻，却也在认真听着。蓝曦臣确实有这种能力，即使知道他将要讲的东西一定是那些魏无羡不喜欢听的话，却仍能做到如和风细雨一般徐徐道来，让人轻易便能接受。

他说：“我知这世上确实有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，也知道你选择修习鬼道必定有你的苦衷。可我还是希望你在坚持所走之路的同时，也想一想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，不要让人寒了心。”

“真正关心我的人……”魏无羡喃喃地重复着，想起来每一次蓝忘机阻拦自己时，口中翻来覆去重复的“此道损身、损心性”，还有他每每被自己下逐客令赶走时那落寞寂寥的身影。

蓝曦臣点点头，继续道：“这些日子以来，关于你和忘机不和的传闻我也听说了许多。可是魏公子你是聪明人，我想你一定知道，忘机如此执拗地阻拦你、这般坚持地要将你带回云深不知处，究竟是为了什么。他真正在意的是什么，他不愿意看到的又是什么，我想也不必我再多说。”

魏无羡沉默了。

他何尝不知道蓝忘机是在担心自己，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有多难走，又有多艰险。

此道损身、损心性。蓝忘机说的一点也不错。

可是他无能为力、无可奈何、无计可施。他不知道如果不走这条路，又能走什么路。大仇当前，没有一技傍身，他又如何去杀那些该杀之人，又如何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。

他唯一能做的，只有坚守初心，绝不动摇。

只是……还是连累了蓝忘机……害他受伤，也辜负了他的关照。

这道难题本就无解，再怎么思索考量，也无任何万全之策。

“哎……”

魏无羡心情失落，靠着床头的身体无力地向下滑了三分。他仰面看着床顶的素色幔帐，叹息一声道：“泽芜君所言魏婴都懂……可是这路我已踏上，如今也无从回头了。只能麻烦泽芜君，多去劝劝你弟弟，也好让他少些受到我的牵连。”

魏无羡说完这番话，心中愈加烦闷，总觉得这话一说出口，便是亲手将那扇与蓝忘机亲近交好的门给关上了。

蓝曦臣见他这般说，也知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，便无奈道：“忘机是我弟弟，他什么样的脾气性格我最了解。劝不劝得动，想来魏公子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
“也是……”魏无羡苦笑了一声，道：“蓝湛这个小古板，太别扭了，真是让人头疼。你说是不是啊，泽芜君？”

说完，又斜着眼睛看蓝曦臣，颇有些耍赖的味道。

蓝曦臣摇摇头，站起身来，道：“既如此，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。忘机临走前托我好好照顾你，如今你既已醒来，那我便告辞了。”

“额……泽芜君请稍等！”魏无羡见蓝曦臣要走，连忙叫住他，犹豫着说：“我……我能不能下山一趟，去彩衣镇见见蓝湛？”

见蓝曦臣回身望着他，魏无羡挠挠鼻头，又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
“我……我就是想看看他的伤势……毕竟是因为我……还有那个温逐流……我也有点不太放心……”

蓝曦臣展眉一笑，温声道：“当然可以。魏公子不是我们姑苏蓝氏的俘虏，想离开自然是没人能阻拦的。”

说着，他又叫来了一名门生，道：“现在天色尚早，我差人带你下山，天黑之前你们应该就能到达彩衣镇了。”

魏无羡见他如此周到，连忙行礼谢过。

他已经清醒了一段时间，身体也恢复了不少，待蓝曦臣出门后，便也起身更衣，随着那名门生一起下山，往彩衣镇的方向去了。

（未完待续）

这章有点难，两个人心里都是雪亮亮的，却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，话又不能全说开，都是说一半藏一半，太累了

我好南